那雨
-語文天才工作室
那雨,點點滴滴,淅淅瀝瀝,似乎下了好久好久,從未停過。
我百無聊賴,困于一屋之間,臨窗聽雨。雨滴如線珠,朦朦朧朧,撲入我的視線,只聽見山谷嘈雜的流水聲,占據了我整個聽覺。那雨,飄在空間,滴在心頭,我想尋找片刻的寧靜。
愛雨的心情,在兒時。“小雨纖纖風細細,萬家楊柳青煙里”,撐一把小傘,采一厥菜花,哼一首童歌,“小嘛小兒郎,背著書包上學堂……”,那是我兒時上學的身影。揮揮小手,告別父母,溫暖和夢想便涌上心頭。
那雨,它是歡快的,像個精靈,我伸出滿是黃泥的小手,迎著它,將它捧上手心,洗去了污穢,也洗去了調皮。
古樸的鄉道,歸來父母農忙的身影。“積雨空林煙火遲”,父母雙雙披著蓑衣,帶著斗笠,怕誤過這插秧的季節。“好雨知時節,當春乃發生”,對普中國的農民來說,那確是一場及時的雨。
可今夜,那雨,卻擾亂我的心境。多少年了,再沒聽過故鄉的雨。“紅樓隔雨相望冷,珠箔飄燈獨自歸”,若干年后,懷揣那份癡情,那份落寞,讓我也是否成為故鄉的陌路?
闊別故鄉多年,我乞求那雨,沖洗欲望的靈魂。人生苦短,為何奔波?親情、金錢,或是愛情,我說不清楚,遺忘了友情,也遺忘了親情,滿足的僅是我一己的虛榮。
短短的一年,姨去了,腦溢血突發,帶走了兒時溫暖的關懷;表姐別了,白血病纏身,年輕的生命沒做更多的停留;舅,噴血床前,一生的勞累付諸東流。我來不及傷感,來不及彌補,所有的生命就像這雨后的彩虹,稍縱即逝。
現在是該淋雨的時候了,痛痛快快,臉上,衣上……還有我整個身體,無須包裹,無須呵護。
今年的雨季似乎太多,太猛,沉甸甸的壓在心頭。生活給人開的玩笑實在太多,當我兩手空空,為生計奔波時,父親突的老了、病了、臥床不起,在帶給他們快樂和幸福面前,我卻無能為力。
我曾想沖向那雨,大哭一場,為家,亦為國,那多災多難的2008,那場突然而來的暴風雪,你是否來得太急促?
“一蓑煙雨任平生”,何須懼雨?我們無法選擇雨季,但我們可以選擇雨過天晴的心境。
那雨,是一種豁達,更是一份堅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