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時候的我,幾乎一年到頭都見不到爸爸,我經(jīng)常問媽媽,爸爸是干什么的呀?媽媽說:“是修大橋的咧!”“那他什么時候回來?”“修好了就回來。”“那什么時候能修好啊!”……
童年的我,因為爸爸長期在外出差,所以對他沒有太多的印象,不過媽媽說爸爸是個正直廉潔的人。雖然我不知道什么是正直廉潔,但是,看見媽媽說爸爸時的表情,我也就能猜出一二了。
那時,大約在1998年,叔公承包了河北某大橋的1/2長的建筑權(quán)。因為與爸爸有親戚關(guān)系,所以請爸爸去當材料部部長一職,去之前,叔公請爸爸吃飯說:“唉!兄弟啊!這世道真不好混啊!你是不知道,你老哥我費了多大的氣力才把這工程拿下的啊!你可知道,我們這個工程啊……”叔公打了個飽嗝,續(xù)道:“國家……國家可撥了6000多萬元吶,這是塊大肥內(nèi)啊……”
爸爸回家后,將叔公的“弦外之音”告訴了媽媽。爸爸說:“不義之財,不可得!第二天一大早,爸爸便背起行襄,坐著通往河北的列車……這樣便過了兩年。
兩年后,爸爸回來了,他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樣風光滿面,反而,有些狼狽。我讓爸爸給我買一套新衣服,可爸爸一臉的無奈。
當我疑惑不解時,爸爸便道出了原委:原來叔公對他的“兄弟誼”并沒有那么簡單,所謂的材料部部長只是為了“抽水”方便而已,但是爸爸并沒有與他們同流合污,一直與上級掌實權(quán)所謂的“為人民服務”的“公仆”抗衡,為民工討回利益。因此,爸爸沒給家里帶來任何好處,反而使爸爸連工資都拿不到,所以才那么狠狽。
那一年的春節(jié),我們過得非常拮據(jù),吃的是粗茶淡飯,但是,我們?nèi)矣姓f有笑,其樂融融。
到現(xiàn)在,媽媽也經(jīng)常說爸爸是個“傻子”,但是每當講到這件事,媽媽的臉上卻充滿自豪,因為爸爸是個清者自清的廉潔正直的人!